老陈的办公室藏在青岛老城区一栋德式建筑的阁楼里，推开窗能闻到海风的咸腥和楼下咖啡店的香气。现在干着游走在灰色地带的营生——私家调查。

那天来的是一位衣着考究的女士。她摘下墨镜，眼底的疲惫用再贵的化妆品也盖不住。“帮我看看我先生。”她把一个厚厚的信封推过来。

老陈没动那沓钱。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开场——怀疑像颗种子，一旦种下，要么长出真相的刺，要么开出自欺欺人的花。

他跟着目标三天。那个男人生活规律得可疑——公司、健身房、回家。直到周五下午，男人的车拐进了东海路旁一条小巷。老陈把车停在远处，看着男人走进一栋旧公寓楼。

没有预想中的亲密画面。男人只是站在三楼阳台，望着远处的海，抽了根烟。十五分钟后，他下楼离开。

老陈查了那套房子的业主——一个独居的老太太，男人的母亲。老太太从不去儿子家，因为儿媳“对猫毛严重过敏”，而老太太相依为命的，是只养了十年的橘猫。

当老陈把照片交给委托人时，她盯着丈夫在阳台抽烟的背影，手指微微发抖。“原来他每个周末的‘加班’，是去陪他妈抽烟。”她苦笑，“我居然希望你真的拍到些香艳的画面。”

“真相往往比想象的无聊。”老陈说。

女人走后，老陈站在窗前。夕阳把栈桥染成金色，那男人此刻应该正开车回家，回到那个不知道他母亲养猫的妻子身边。这座城市每天上演着无数秘密，有的肮脏，有的只是让人心疼。

他收起相机。又一个案子结束了，用真相治愈了一个婚姻，也或许埋下了另一颗猜疑的种子。在青岛潮湿的空气里，老陈点了一支烟，等待着下一个被秘密折磨的客人。